那时候,乡村医院住院部条件落后,灯光昏暗,因为是过年,很多病患都回家过年,整栋病房仅有我家们一家三口,寂静得让人害怕。
呼啸的北风从屋檐下穿入,尼龙纸糊着的窗户,一阵阵忽闪忽闪的,让人听得心烦,被风吹得晃动的电灯泡,似恶魔的黑影,触墙的声音,就像是有人在敲打着房门,我们听得心惊胆颤。
过了一会,我妻要去房后的厕所方便,她胆小,一个人不敢去,其实我一个大男人也是不敢去的,因为厕所尽头是太平间。
我们觉得放下小女儿一人在床不放心,既怕恶鬼,又怕邪气,若一受惊吓,就会更惨!
我们只好拖着吊瓶,一家三口抖抖索索地挤进狭小的厕所里,可能蔽久了,也可能这厕所太挤,动弹不了,妻子蹲下好一会,却拉不出来,我只好抱着女儿一起忍着受罪。